晓风残月_79853

[楼诚]鸣沙 叁 10

der eisberg:

晚班之后的鸡血


然而又快4点了,不行了我要先躺平了感觉又要卦QuQ








10


 


下了一场沾地湿的小雨,阿香想起在外面晒了被子,赶紧放下手里正在洗的小白菜,围裙上擦擦手,匆匆忙忙的从厨房跑出去收,结果还没到客厅就听到明镜一声失措的惊问,吓得她停在门后不敢出去。


“明楼……明楼他,你说他怎么了?!”


「很抱歉,明镜女士,明长……明先生他遇上了意外,虽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,但您要不要去看……」


“当然要去!你快告诉我,他在哪个医院!”


桂姨听到也从厨房出来,小声问阿香:“大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


阿香掩着嘴说:“好像是大少爷住院了,大小姐要去看他。”


那边明镜放下电话,却差点把话筒码到桌沿上,她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阿香,帮我准备住院的东西,等下送去MM医院,我先过去。”


桂姨劝道:“大小姐,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啊,我听说现在有很多这种骗子的。”


明镜只迟疑了一秒,她心乱如麻,几乎是用训斥的口气:“明楼有事,就算是骗子我也要去!”


桂姨看了她一眼,不说话。


 


转眼间从西南枪战变成干净整洁秩序井然的贸易中心,明台还有点反应过敏,刚听到身后有一点稍重的脚步就警惕十分的转过身——然后就看见一向温和淑女的大姐,跑着进了病房,连自己都没注意到。


明台目瞪口呆。


明诚拄着拐杖,头上缠着纱布,脸上贴着补丁,看他这样就笑:“进去啊,看见你,大姐还能高兴一点。”


明台手里玩着喝空的矿泉水瓶,嘟嘟囔囔的:“算了,大哥都那样了,我可怜他,让大姐给他。”


“小孩子脾气。”说归说,明诚倒是欣慰明台终于懂了点事。


“那你呢?”明台登时转头怼他,“大姐也好久没见你了。”


明诚说:“我也可怜他啊。”


明台回答:呸。


过了阵子还没见明镜出来,明台在走廊上转了一圈,瞧见底下自家的车开过来了:“估计是阿香,我下去接一下。”


“去吧,”明诚不放心得又补充一句,“你稳重点。”


明诚只是出来散散活动一下,站了一会觉得有点傻,想想要不要也去底下算了,还没行动呢,明镜双眼通红得出来了,瞧见他还怔了片刻。明诚赶紧抬头笑笑:“大姐。”


明镜看看他,沉默得往走廊尽头走,明诚只好跟上去,等站定了,明诚迟疑了一会,正要开口道歉,明镜回过身来:“你们啊——这都是在干什么啊……”


继而哽咽得说不下去。


“大姐……”


“我、我以为你们比明台省心,可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啊……你大哥躺在那儿还没醒,你也是一身的伤,你们要是有事,我要怎么办……”明镜一时忍不住,眼里又泛起泪光,“一个个的,说走就走,几个月几个月的不回来,还有你大哥!”她低头偷偷抹眼泪,“敢跟我吵架还甩脸色给我看,还敢骂我!他还敢骂我!你说他做得那些事,你说他——”


说了一半,明镜突然止了口,支支吾吾有些尴尬得抬头瞧明诚。


明诚温柔得笑着,安慰说:“没事大姐,我和大哥没什么关系,大哥他还为汪曼春挨过您的打呢,您忘记了?等大哥好了 ,您给他安排百八十个相亲,我帮您排日子,好不好?”


“阿诚……”


明镜这下再也忍不住眼泪往下掉,万千心绪,不知从何说起,她从来没有过为了谁要斥责谁的想法,却也明白这事到最后总要一个结果。可以说,她这一辈子都在为明家打拼,不恋不婚,只是撑起明家,她虽然对明楼严厉,但真若是……那明家的血脉可就要断了,她这一辈子,又有什么意思?


“大姐,别哭了,哭多头疼,而且我不是要带桂姨去HK吗,您还给我准备了房子呢,”明诚摸遍口袋没有纸巾,只好轻轻劝她,“大哥会娶妻生子,您别担心。”


明镜好不容易平静了些,强撑出少许笑意:“你今年?”


“27了。”


“那也该找个女孩子啦,我认识一个当教师的金小姐,工作稳定又清闲,还会照顾人。”


……


带着春花的夜风,还有少许凉意。


明诚靠在病床上看书,书页被风吹得微微颤动,他起身去关了窗户,回床的时候,绕到隔壁床去看看明楼。当时那颗火箭炮炸得太近了,明楼要不是穿了防弹衣绝对活不下来,但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震碎他的内脏,那边的医院都不敢收,紧急转机回的SH,病情稳定了才敢通知明镜。医生说这两天他就会醒,明诚还以为明镜来看他就能引发个什么奇迹,结果还是躺在雪白的病床里,昏迷不醒,脸色苍白,嘴唇干燥,神色萎靡。明诚在病床旁站了一会,坐在床沿,取了润唇膏准备给他涂。


明楼缓缓睁开眼睛。


明诚马上起来:“我去喊医生。”


可明楼虚虚拢住他的手,很轻很轻的力气,拉得他动弹不了,没什么精神的眼睛一直盯着他,嘴唇翕合,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他:“阿诚……”明诚迟疑了这一秒,明楼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,非常吃力得露出一个笑意。


“……笑什么,”明诚坐回去,另一手按了呼叫铃,“大姐之前来过,你不醒。”


明楼还是笑,十分费力的捉起明诚的手,明诚没办法,顺着力道跟着。


明楼用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背,微弱的呼吸含着轻飘飘的吐字,涩得如同深海的密水,又饱含喜悦犹如阳光下微亮的泡沫:


“……阿诚……你是我的梦境吗……”


你是我的梦境吗,还是死神怜悯的祷告呢?


“我好像、找了你……很久……”


他说完之后好像倦极,又闭上了眼睛,似乎再次睡着了。护士急匆匆的推着护理车过来,一边推门一边喊:“不要急啊,家属不要急,医生马上就过来,我先看看。”


明诚难得反应迟了一拍,这时才想起抽出手,退了半步:“不是,是病人他醒了。”


这位护士是个风趣健谈的,手下的检查准备没停,但笑着说:“那就好,一进门看见你们握手在胸的样子,还以为病人出什么事了呢。”她刚说完,医生又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了:“怎么回事怎么回事,病人恢复的很好啊。”护士接话道:“我是个急性子你也好不了,病人这是醒啦。”


明诚退回到自己那张床边,看着医生和护士在忙忙碌碌,先给明台打了个电话报平安,让他明天再告诉大姐,省得大姐晚上又要过来。


然而离开明楼几个月之后,再次与他当面交流,让明诚十分陌生。好像不知不觉间,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面半透明的玻璃——看他的面容,不真切,听他的声音,不清晰,就连胸腔中跳动的脏器,也会罢工停摆,给全世界蒙上寒凉的灰意。


他很大胆的做了一件极其忤逆明楼的事,并且没有解释,没有歉意,没有弥补,说滔天大罪可能过了点,但在明楼眼中肯定难以原谅,而且明明誓言说要做明楼的枪与盾,最后却是明楼把他抱在怀里,替他挡住了最可怕的危险。


……这样的疏离大概来自于对明楼的愧疚和心虚吧,所以下意识得在明楼处止步不前。好像燃烧掉了过去所有的亲密与善意,全部落下成为灰烬,冰冷得令人难受。


明诚有些坐不住了,他站起来,视线顺着起立的姿势落在了明楼那边。


——医生和护士还在检查和讨论,而明楼缓缓把头侧过来,看着他,非常温柔的微笑。


「阿诚,别怕。」


明楼这么告诉他。


 


“现在已经不是探视的时间了,您这样我也很难办啊。”


“谢谢医生啊,我们家大小姐跟大少爷也是相依为命长大的,实在是放心不下,吃睡都不好,真是拜托你了。”


“唉……不行啊,我这样放你进去对其他人不公平的。”


“求求你啦医生。”


“好吧好吧,那你快点出来,看您也是年纪大了不容易,之后是不能这样了。”


桂姨带着明镜说白天忘记包进去的东西朝病房走去,到门口了正好碰上明诚送医生和护士出来,她赶紧过去,喊:“阿诚。”


明诚一看是桂姨,过去要接她手里的袋子: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


桂姨看着明诚,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神色,连忙避开:“你都伤成这样了,还提什么,哎呀,你跑出来做什么,还不快点到床上躺着休息。”


“没事,也就没拆绷带不好走动而已,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”明诚回答,“怎么这么晚过来?”


“大小姐说忘记给你们带一次性水杯了,这个不用洗,方便,”桂姨絮絮叨叨的说,“还有你们的枕头,睡自己还是比医院的舒服,还有两盒配饭菜;怕你们乱吃,让我给你们带了个菜单过来,都是对病人好的,只准吃上面的菜,别的菜以后病好了你们随便吃。”


明诚听了忍不住笑意:“嗯,知道了。”


桂姨瞧了瞧他:“本来是要小少爷来的,可我特别想见你,就抢着过来了。”


明诚的声音又温和两分:“辛苦您了。”


病房里,窗户留了一条缝通气,大灯都关了,两张病床中间帘子拉起,留下明诚这边一盏小的床头灯。他们进来都是静悄悄的,明诚拉开储物的柜门,小声说:“先放这吧,大哥他刚刚清醒又睡了,别吵到他。”


“哦,”桂姨答应了,又说,“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大少爷,大小姐说让我跟她说的。”


明诚说:“把东西给我,你先去看吧。”


桂姨小心翼翼得去掀帘子,明诚把枕头跟替换的被子放一起,突然想到什么,神情怪异得瞅了桂姨背影一眼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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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“那明家的血脉可就要断了”,这一句是电视剧原话改编。以及后面问年龄介绍对象也是~


(2)其实明楼受伤我琢磨了很久啊,戏很多,从背后血肉模糊——趴着这话真没法说,到头受伤——剃光头好像画面有点奇怪,四肢受伤——不好开车啊!想想只有内伤最靠谱。为了大哥的幸福,周瑜打黄盖,我也没办法啊~~(呸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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